8/10. 铃木清顺充分运用建筑道具倒塌的技术构成视觉震撼,在一场戏中戏,松崎坐在舞台前欣赏儿童即兴演出的歌舞伎,戏中再现玉肋的两位妻子先后以疯病和殉情两种自我毁灭的方式报复丈夫的傲慢(以威胁性的猎枪为隐喻),讲述第二位妻子时,红衣人在演员身后扮演木偶操纵者,画外说唱者的念白预告下一幕人偶转换成本片女主角,她扯下幕布,向舞台背后奔去,整个舞台建筑轰然倒塌,松崎伏在舞台跟前被女性的怨念所震撼. 女性自溺后漂浮而上的橙色海洋球占满充气水池,给人带来人工幻化美学的乐趣,结尾殉情的松崎灵魂短暂停留在世间,火车窗外移动的巨大浮世绘背景,展示其地狱般的内心图景. 伊音天生的金发象征大正知识份子对西洋思想的崇拜,丈夫玉肋逼迫她染成黑发、穿和服梳发髻,死后她的魂灵在月光下又呈现金发碧眼的相貌,这种日夜变化代表生死界. 拍摄视角太以记者的主观判断进行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问题是试图做出一种造成悲剧的各个原因分量都是相等的,而且都是无可奈何、不可避免发生的——缺乏想象力会令我们只停留在浅层的思考,看不到问题的实质;而想象力乱反射,在让我们发现的一个聚合的、但也无法轻易界定是非的真相后,也束手无策,最关键的是我们应该积极地继续生活——剧情的起承转合倾向于落脚在这样一种妥协的思想是不是在影射着目前日本最大的社会危机?每个人都会为谋取自身的安逸和利益,关键是要让人性适得其所和正确地发挥想象力,去改变现状而不是做不恰当的归咎. 危机四伏的社会,这可能就是物质生产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人们最终会不可避免陷入的精神危机吧. 我相信有一个答案,会告诉我们,对自己忠诚、对社会恪守义务会是令想象力有的放矢地放射而不是浪费它,而且不会曲解它处于浮华城市之中,有些人渴望的仅仅是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一线光.